很久很久以前發過的一個腦洞的擴寫版,基於原著進行魔改的ABO但是不黃(暫時),cp還沒定下來所以沒打tag,通過這幾千字應該能夠把世界觀交代清楚了。

然後冰火維基萬歲!文中出現的裡面沒有的細節那就是我編的,比如艾德瑞克·戴恩的爸爸、比如席恩眼睛的顏色,年份沒有很嚴謹,畢竟是個爽文對吧XD


Chapter. 1


注:本章發生在293AC,即小說开篇的五年前。


那個傍晚的早些時候,僕人送來了衣物與清水。薇拉特意來到他的房間,反復叮囑他“好好收拾自己”。薇拉效力戴恩家族多年,曾經是亞夏拉小姐的侍女與密友。她是個典型的多恩女子,熱情、能幹、總是令人愉快。時至今日他依然能回想起她蜜色皮膚溫煦的芬芳與對他微笑時眼角的細紋。她是他與艾德瑞克·戴恩的乳母,不過瓊恩·沙德認為她對自己的感情比對星墜城的少爺深上幾分。


於是他用清水仔細洗漱了一番,然後換上了準備好的衣服。那是他在星墜城的十年裡穿過的最華麗的一身,暗紫色的絲綢質地,衣袖領口飾有銀絲鑲邊。薇拉告訴他這是他某個舅舅少年時代的衣物,比起羸弱沉悶的星墜城主,他更樂意相信這是“拂曉神劍”亞瑟·戴恩的遺物。


在下面的大廳裡,所有人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晚宴緊鑼密鼓地籌備著。瓊恩走下樓梯,發現大廳被打掃得一塵不染,角落裡的蛛網與苔痕都不見了,四處可見新繡的紫底星芒長劍旗幟,宴席的桌席上點亮了數十盞燭燈。他甚至聞到果酒的香味,這可不多見——星墜城伯爵聽從學士的意見不再飲酒,城堡裡的其他成員包括他在內都還是不到飲酒年齡的孩子,繼承人艾德瑞克·戴恩才剛剛開始學習騎馬,伯爵的小妹阿莉裡亞·戴恩小姐雖然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年齡,也比瓊恩大不了幾歲。


廚房裡傳來的不僅是菜餚的香味(他分辨出炭烤沙丁魚、蟹肉粥與檸檬蛋糕的味道),還有歡聲笑語,這是他自有記憶以來從未見過的景象。他曾聽見下人們說,自從“拂曉神劍”戰死極樂塔,亞夏拉小姐從白石劍塔上一躍而下後,這座城堡的歡笑與生氣便與錯誤的春天一起走向終結了。但是今天的星墜城確實在忙碌中找回了某些屬於往日的東西,每個人都被某種無形之物所感染,侍女與僕工的臉上都洋溢著快活的笑容。


私生子的晚宴。他經過大廳時聽到有人這麼說道。不錯,的確如此。他感到一種怪誕的愉悅。星墜城的私生子。據說赤紅山脈以北的人們將私生子視作強盜竊賊的一類人,但多恩人對於私生子並沒有太大的仇視與偏見。儘管如此,瓊恩·沙德的出生在這座城堡從不是個愉快的話題。在生下這個與殺兄仇人的私生子後,亞夏拉小姐選擇從高塔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星墜城的星星從此墜落。


傳聞亞夏拉·戴恩原本打算抱著孩子一起跳海,被侍女死命阻攔才留下了私生子的性命。“你的母親很愛你,只是她到星星那裡去了。”在他很小的時候,薇拉總一遍又一遍這樣告訴他。“她最後的心願是你健康地長大、自由地活下去,她會在天上看著你的。”


數月之前君臨城的渡鴉帶來了那封勞勃國王親筆的信件,從此他得到了真正的姓氏。儘管那個姓氏在星墜城的廳堂裡絕對不受歡迎,人們怎會忘記他們愛戴的亞夏拉小姐是被誰誘騙著最後走上絕路,“拂曉神劍”又是身中奸計命喪誰人之手?當人們得知信中提到艾德·史塔克要帶走亞夏拉的孩子時,一時間城堡裡處處議論紛紛,其中不乏憤懣激進之聲,甚至希望北方人血債血償。直到星墜城主的話語為爭論畫上句點:“就讓那孩子去到他本該生長的地方吧,這樣一切都結束了。”


門窗洞開,海風挾帶著潮汐的氣息湧進大廳,遠方的白塔如同忠實的衛兵守望著夕色中粼光起伏的海岸。瓊恩回想起收到君臨來信的那天城主把他叫過去,進行了十年裡舅甥二人屈指可數的單獨談話。他最後說:“我夢見了我的妹妹,你的母親,亞夏拉。”


母親,他望著白塔的方向,心中默念出這陌生的稱謂,這會是你想要看到的結局嗎?



下人們牽走了來賓們的馬匹,一行人在引導下向大廳走來。天色已晚,隔著大半個庭院他暫時難以看清來者的外貌,只能瞇著眼辨識出領頭那人披風上的碩大的紋印——冰原狼,北境史塔克家族的標誌。這是他除戴恩家族的星芒長劍與馬泰爾家族的金槍貫日外認識的第一個家徽,哪怕已在學士那裡看過了太多次,真正見到他還是感到不確信、不真實。艷陽的熱意全然消散在了夜風裡,此刻他卻感到汗水打濕了衣衫。這個黃昏確有某種不可言說的無形之物,此刻正橫亙在他與那男人不足十米的距離之間。他於同一時間感到鮮明的憤怒、畏懼與極力忽視的期待。那是他的生父,給予他一半的骨與血肉之人,卻於他人生開啟之前奪走了他本該擁有的母愛。他是他與生俱來的仇恨與憤怒,如同流淌在血管中相同的那一半血液;而驕傲與疏離,便是由此養育出的,他的骨架和皮囊。


艾德·史塔克。北境守護、臨冬城公爵。這個名字讓他想起了他的表弟,有著細軟白金色頭髮與無辜藍紫色眼眸的六歲男孩。有朝一日這個害羞的孩子會成為戴恩家族的新一任家主,星墜城伯爵。艾德瑞克是個善良溫和的孩子,對他這個年長四歲的私生子表兄的態度可以稱得上恭敬,他甚至有所感覺這孩子在心裡把他當作了成長路上的榜樣,兄長一般的存在。可是這又如何,私生子還能到哪裡去?


毫無疑問他是幸運的,他等來了答案。腳步聲逐漸清晰可聞,與之一並加重的還有他的心跳。在大廳燈火的映照下,他終於看清了史塔克公爵的臉。


艾德·史塔克的樣貌遠不如他想象的那般引人注目,說不上可怖但又與英武這類詞彙沾不上邊。中等個頭,黑髮,薄唇,鬍鬚修剪得整整齊齊。那雙灰眼睛與他的如此相似,以至於他懷疑看見了二十年後的自己,尤其是抿唇沉思的神態,看來今晚的史塔克公爵也是心事重重。他難以想象他的舅舅,七國最偉大的騎士、舉世無雙的“拂曉神劍”亞瑟·戴恩竟然會被這樣的角色打敗,還有他的母親亞夏拉可是多恩乃至全境上下排的上名的美人,在錯誤的春天開始以前七境不乏英雄豪傑,她為何會選擇這個其貌不揚的北方男人墜入愛河。


宴會快要開始了。他目送著北方人的隊伍消失在大廳門後,然後輕手輕腳地從側門返回席間。



晚宴進行得盛大又平淡。瓊恩第一次在貴族用餐的長桌得到了一個位置,宴席上的許多餐點是他從未見過的,薇拉告訴過他這場宴會的策劃從數月以前就開始了,不僅食材的採購範圍北至河間地南及盛夏群島,甚至特意請來了曾在流水花園為馬泰爾家族服務的主廚。“可不能讓北方佬小瞧了我們星墜城。”瓊恩看向下人落座的桌席,起初戴恩家族的僕人們還與北方人保持著警惕的距離,如今酒過三巡,宴會的氣氛在流浪歌手的樂聲中逐漸高漲,兩派人早已混坐一處,觞筹交错,互相開著無關痛癢的粗痞玩笑。


瓊恩把目光收回了自己所在的桌席,此處的氣氛凝滯許多。星墜城伯爵與臨冬城公爵都不是健談之人,不時進行幾句簡短平淡的交談,說的都是瓊恩暫時還無法理解的話題。艾德瑞克的注意力完全被花樣繁多的食物吸引了;阿莉裡亞小姐今天可以說是容光煥發,一直和女伴們望著桌席的另個方向咯咯笑個不停——黒港的貝裡·唐德利恩也在席間,這樁婚事雖然還未宣佈但已提上兩家的日程。


瓊恩今晚胃口缺缺,他猜測長桌對面的史塔克公爵也是如此。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他們的血緣關係,哪怕他身披戴恩家族的暗紫而公爵大人一身史塔克家的灰白。不僅僅是容貌的酷似,連心不在焉的神情都如出一轍。兩個心不在焉的人偶爾對視一眼,黃昏時的無形之物又出現了,於是他趕緊移開視線。


宴會進行到了深夜,不過他和艾德瑞克兩個最年幼的孩子很早就被帶去臥室休息了。這是他在星墜城的最後一夜,想到這裡他怎麼也睡不著了。在他更小的時候,每當為夢魘所擾難以入睡,他會敲開薇拉的房門,在她輕聲安慰的陪伴下方能安然入眠。可是這次不一樣了。他迫切地想要去一個地方,非去不可。於是他穿過漆黑的廳堂與幽長的走道來到月光之下,遠方的大海閃爍著溫柔的銀光。



當他爬到塔頂時,發現那裡已經有了一個先來者。灰白色的冰原狼紋印,幾乎與月光融為一體。


史塔克公爵一動不動地佇立在塔邊,看不出已在那裡站了多久。或許是被他的呼吸聲驚動,公爵回過身,從一成不變的神情來看他對於他的到來並無驚訝。


“你應該早點睡的。”公爵說,但聲音裡沒有譴責之意。他聽起來好疲憊。瓊恩心想。“明天一早我們就要出發了。”


“我睡不著。”


“你今年十歲對吧?”史塔克大人的神色柔和了些許。“你叫瓊恩,這是我養父的名字。”


瓊恩。隨處可見的名字。他原本猜測這是薇拉為他取的,因為母親根本沒有給他取個像樣名字的時間,不過從史塔克大人的語氣來看,事情似乎並不是這樣。他沉默了,只能默默聽著海浪拍打塔基的岩石。


“以後你就是史塔克家族的一員了。”史塔克大人向他走近了幾步,一隻手舉起又不自然地垂下,瓊恩覺得他本是想揉揉他的頭髮。“你會和我其他的孩子一起學習、一起練劍、一起用餐。在撫養你長大成人這件事上我不會有絲毫偏頗。臨冬城就是你的家。”


“謝謝您,公爵大人。”


“你不需要——”臨冬城主沉默了幾秒,逆光中的神情難以區分,“請不要認為我的行為是在為過去做出彌補。我不應該也不奢求得到你的原諒。”


瓊恩不確定自己理解了他的意思,他在莫名的衝動與勇氣驅使下開口:“您有愛過我的母親嗎?”我原本,是被期待著降生於世的嗎?


灰色的眼眸深處有道光倉促地閃過,那光擴散開來,於是他看見了自己。艾德·史塔克凝視著他的眼睛,把每個字說得很慢:


“不是每個人都能按照自己的意願選擇生活,這就是生活本身。”



自從丈夫南下後,凱特琳每天醒得很早。於是她在天亮之前獨自前往神木林的禮堂,在祈禱中開始新的一天——願天父保佑丈夫平安歸來,老嫗保佑自己時刻睿智時刻清醒,少女保佑女兒們長成美麗端莊的淑女,聖母保佑她的所有兒女平安長大,而且她還年輕、還可以再生好多孩子。


新一天的日光從禮堂的琉璃穹頂落下,猶如水波微漾,讓她想起奔流城無憂無慮的少女時光,使她的心情得以平復。今天她在禮堂待的時間比平時長。一周前她收到信件丈夫的人馬已經過了頸澤,不出意外今天就能抵達臨冬城。此次南下的目的丈夫對她毫無隱瞞,接回他的私生子,甚至已經請求他的老友勞勃國王為他冠上了史塔克的姓氏。這私生子不是奈德的錯。她嘗試著說服自己,平息自己的憤怒。在那個春天,史塔克家次子與戴恩家大小姐的婚約是全境皆知的事,那時她的訂婚對象還是布蘭登·史塔克。後來戰爭讓一切都亂了套,布蘭登死在了君臨城,她成為了奈德·史塔克的新娘,亞夏拉·戴恩跳海自殺。錯的不在奈德,可是史塔克家的男人有種無可救藥的該死的責任感。她想到另一個女人的孩子要坐在她的大廳、與她的兒女一同用餐,她仿佛看見了亞夏拉蒼白的幽靈,想要向她索回本該屬於自己的一切,於是她無法克制地渾身發抖。


她是凱特琳·徒利·史塔克,奔流城公爵之女,臨冬城公爵夫人。她一邊告誡自己,一邊收拾好情緒,換上淡漠倨傲的神情,這才是臨冬城女主人該有的氣派風度,正如刻在她骨血裡的家族、責任、榮譽。


離開禮堂時天已大亮,大廳裡的長桌上已經擺上了早餐,孩子們已經在桌邊坐好,看到這一幕她不禁微笑。她的寶貝佈蘭三歲了,城堡裡沒一個人不喜歡他的,女僕常被他逗得咯咯笑;艾莉亞還小做事總是毛毛躁躁的,不像珊莎完全就是個小淑女,比小時候的她自己還要漂亮懂事。羅柏——她的大兒子正跟席恩·葛雷喬伊有說有笑,眼睛發亮,看到這裡她沉下了臉。


凱特琳從他被帶來臨冬城的第一天起就厭惡著丈夫的養子,隨著他的年歲增長有增無減。她看著他一天天長大,從害羞無助的小男孩長成纖細漂亮的少年,她注意到他微笑時兩頰的酒渦,時而顧盼時而流連的綠眼睛。太過熟悉的伎倆。她曾是奔流城的明珠、天真嬌媚的少女,她也曾經試著施展魅力得到他人的關注乃至愛慕,然後發現這太輕而易舉。


他血管裡流淌著她痛恨的掠奪者的血液,更令她痛恨的是她深深知道——現在或許為時尚早,可是總有一天這個Omega會奪走她心愛的孩子的全部視線。



日光還未攀上臨冬城古老斑駁的城墻,神木林裡的禮堂已經亮起了燈。這座禮堂是奈德·史塔克與凱特琳·徒利成婚後,他為自己高貴美麗的Omega妻子特意修建的。河間地與七國大部分地區一樣信仰七神,而北境人的神祗是住在魚梁木裡的舊神。不僅樹木裡有神靈,水底下也有。想到這裡席恩·葛雷喬伊聳了聳肩——假若你從七歲起就活在被獻祭的恐懼裡,那麼對於族人世代供奉的神靈你肯定產生不了什麼信仰。“我們的血統變得衰弱了。”年幼的他曾不小心聽到父親與某個叔叔的對話,“我們得向淹神證明我們的忠誠。”


他的兩個哥哥甚至姐姐阿莎都是Alpha,他卻很早就顯現出了Omega的潛質;葛雷喬伊家族百年難得誕生一個Omega,男性Omega更是從未出現在家族樹上。脆弱的Omega不適合揮動兵器上陣殺敵,也難以承受長期的海上航行。驕傲的葛雷喬伊家族不需要Omega,它靠封臣進獻與依照“古道”從青綠之地掠奪來的Omega就足以延續生息。在他父親看來,一個Omega小王子足夠使整座派克城顏面掃地,淪為笑柄。若不是母親極力阻攔,他恐怕早就被作為獻給淹神的祭品投入大海。


在派克城的九年,他受盡了冷眼、惡語、乃至拳打腳踢。父親眼裡他是使全族蒙羞的罪人,兄長把他當作可以隨意處置的發洩工具,與他年齡最近的姐姐出於對哥哥們的恐懼也不願與他過多接觸。只有母親,會緊緊抱住無助的他,輕聲喚他“我的小王子”;只有母親不會認為他是脆弱可恥的,她從不吝嗇地誇讚他好看的眉眼,以及他身上還不明顯的信息素的甜香——母親告訴他那是水仙花的味道,在她的少女時期,她曾在十塔城的花園裡種過水仙花。他在派克城從未見過鮮花,島上貧瘠的土地乾旱的氣候真能盛開出花朵嗎?


“水仙花會在夏日落葉休眠,直到嚴冬將逝,春曉來臨,才會開出花來。”


九歲那年,父親輸掉了戰爭,母親還未從兩個兄長戰死的悲痛中緩過神來,她最疼愛的孩子也要被從身邊帶走了。青綠之地的人們相信,那場多年前由錯誤的春天引起的戰爭為這片大陸帶來了太多流血與苦痛以至於觸怒了諸神,作為神罰,往後的十餘年裡各大家族都罕有Omega降生,甚至Alpha的出生數量也大不如前。雖然部分Beta也有生育能力,但是只有Alpha與Omega的結合才能帶來優質的後代,保證家族生生不息。七國每個貴族出身的Omega都是家族的砝碼、明碼標價的貨品。我終究還是成了這個家族的犧牲品,只不過獻給的不是淹神,而是戰爭的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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